第十二章 怒意 (第4/4页)


    萧承栩抬起胳膊，鹂儿为他宽衣解带。发冠被轻柔摘去，乌发逶迤垂地，鹂儿小心地抬起他的发，方便他进入浴桶。热水包裹身体，萧承栩闭上眼睛，放松了下来。他没再分神去关注萧承晏，脑中总是出现国师今晚的一番怪异举动。

    从他的言语举动来说，他大概是爱慕自己。萧承栩自小便收到过无数爱慕，他大致能理解那种感情，却不能感同身受。自以前到现在，他总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哪怕与王妃情最浓的时刻，他仍觉得心里空空，脑内清醒。大概他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便是王妃去世那时，他握着她冰凉的手，看着她毫无生机的面色，只觉得心里充斥着一丝尖锐的痛。那是爱吗？他不知道……他好像从来都不明白。

    鹂儿的手轻柔地在身上划过，萧承栩问：“近年可还好？”

    鹂儿顿了一下，方回：“在娘娘身边，自然是好的。”

    她是个极忠心的人，只听从静妃的命令，那年之后，静妃曾给过她选择，她毫不犹豫地，还要留在她身边。萧承栩没再说话，他们二人除了有过肌肤之亲，倒也没有太多羁绊。这种情况反而令萧承栩感到舒适，莫埙那样的感情，时常令他感到压迫，不能自如应对。鹂儿这种无所求的，更符合他的心意。

    母亲还是了解他的。

    鹂儿的手顺着他的腰腹向下去了，萧承栩还未阻止，便听到萧承晏阴沉的声音夹杂着刺骨的冷厉传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