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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之逆》09 (第4/7页)
里的软rou被血淋淋剜出来丢在粗糙岩地,四肢百骸都生生地痛。他靠在方向盘上,一瞬间将尚有余温的仪表盘错当成继父的胸口,想像个孩子一样扑过去,委屈地、肆无忌惮地大哭一场塔尔缇斯这种时候通常会安静地由着他趴在怀里掉眼泪,手掌轻轻按在他后脑抚摸,待他抽抽嗒嗒止住呜咽,便手把手带他解开症结,总是那么地好。 但丽塔却醒了,像冬眠中复苏的小熊一样,从厚重冬衣中支起来,两颊睡着喝醉般的红,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何夕,诶?下雪了怎么在车上呀,要走了吗?他抬起颜色雪白的脸,几乎痛苦地想起:丽塔生病了,比他更虚弱无助,他是唯一清醒的、可以充当支柱的那个人,他怎么能在另一个更无力的人面前展露软弱。于是他硬生生止住,将哽咽泪珠和颤抖咽回去,像咽下一口兑了柠檬汁的苦酒,鼻尖眼梢洇开湿红,却弯起眼睛轻抿嘴唇,露出一个水珠打湿蔷薇般的浅笑,拍着她的背轻轻哄着,嗯,滑雪场周围都玩过了,我们去别的地方。你睡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她听着一下子笑弯了眼,吐着灼热呼吸,掬起一把空气像捧了一抔雪,天女散花地洒下来,对哦,还没去看企鹅和鲸鱼呢,虽然企鹅肯定也没有舒伦宝宝可爱!他一边点着头一边给她擦汗,用手背挨着她的额头降温,相靠的胸口间有心跳搏动,一下一下急促得像揣了只兔子,他不知道这心跳是否属于自己,只知道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感受到舒伦埃塞克尼亚,你是个大人了,你要保护好她。 油箱漏得飞快,仪表盘上显示的油量见底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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